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哇叽文学www.wajiwenxue.com提供的《商户子,走官途》90-100(第10/25页)
桌吃面的两位男子在聊。
“咋了?”
“快半月没回了,以前没有过这样。昨个陪俺媳妇走娘家,西画山那都传遍了朝廷哪矿洞塌了。”
“西画山那片咋知道的?”
“村里有人活着回来,说雨下得忒大,跟盆往下倒一样。地下被掏空了,上面再一灌,塌了也正常。埋了好几十号人,看管的头领还拘着另一个矿洞的人不让出来搭救。好在,那雨没下多久就停了。”
“前天夜里雨没下多大呀,也就雷打得响。”
记恩看了眼坐在对面的老弟,调过头憨乎乎地来一句:“西画山那有矿吗,俺咋不知道?”
送猪头肉上来的店家,笑道:“西画山没矿,但他们那片不少劳力受朝廷征召,去挖矿。贴补厚,而且…”放下猪头肉,两手拍拍褂子兜,意味分明,“拿去北边黑集,好卖得很。”
黑集,黑市吗?云崇青不动声色。记恩看着店家的兜,夹了块猪鼻肉塞嘴里,眼仁一翻,白多黑少,含糊道:“俺也要去。”
店家呵呵笑,看着这位客人的痴样,委婉道:“您不太适合。”一旁的蒋方和,拉了一把憨弟弟,没好气地说:“你是自由身吗你去?”给他又夹了一大块肉,“快点吃,吃完俺们还要赶路。”
云崇青突然想起一点,惜媛的金镯子…会不会是掺了铜?可金子里掺铜,质地会变硬。少掺点,积少成多?
吃了早饭,一行出了镇子,往县城去。骆同镇离县城不远,也就十三四里路。这方的路比红杉县要宽些,也平整。他们步行,一路上常有叫“让让,靠边走”。
到地了,云崇悌脚快两步,追在十二弟身后,压着声说:“不及一个时辰,过去十九辆马车。每辆车驾都咯吱咯吱,还封得严严实实。”明显载的不是人。
另外,西画山就处开义县西边。朝廷在这一带没有在采的矿藏,西画山的人在哪采的矿?
云崇青敛下眼睫,轻吐。不让出矿洞搭救?不识庐山真面目,只缘身在此山中。他们在矿洞里,哪里知道身在何方?
拿朝廷矿藏,来混淆视听,也确实是个好法子。
记恩杵到六哥右手边:“还有雨,前天夜里矿上下大雨了。”红杉县没下。靠这,几乎瞬间就能把矿的位置圈出个范围。
缀在后的蒋方和,听见跟没听见一样,留意着周遭。
云崇青开口:“进了县城,我们先找家客栈歇息一下。下晌,你们谁去三和赌坊耍几把,争取结交个混子。我想去北边的黑集走一趟。”
懂了,记恩脚下慢了一步,跟没刹住脚的蒋方和撞到一块。他头也不回,又装起憨子:“哥,俺想你带俺去赌坊见识见识。”
蒋方和下意识地看向背手走在最前的云大人,隔了两息才点头:“好,你不乱跑,俺就带你去。”
“你俩多带几两银子。”云崇悌玩笑:“香公馆离赌坊不远。”
“放心。”蒋方和又去摸他的大黑痣:“赌坊的道,俺谙。”进了开义县城,他们也没去城东,就在城西寻了家门面干净的客栈,要了几间客房。
奔走一夜,大家都有些疲。稍微洗洗,便歇下了。日头偏西时,蒋方和领着吃饱喝足的傻弟弟寻赌坊去了,两人直到次日天蒙蒙亮时才红着眼回来。
云崇青正在等,他们一进屋,那股酸馊味就扑面而来。
咔一声,记恩将提着的小布袋扔桌上,一屁股挨到他老弟身边,声音沙哑:“妥了。”
将两人细细打量了个遍,云崇青看向蒋方和:“喊了一夜?”
蒋方和抿着嘴不开口,记恩搭上老弟的肩:“六六六啊四·五六,大大大…小,开…唉…一晚上喊的都是这些。带去十一两碎银,两百六十八文钱,带回三十六两银二两碎金。”
云崇青笑开:“够咱们在开义县的花销了。”
“我俩还认识一个烂赌鬼。”记恩竖起一只手:“欠一屁股债,都被赌坊送去香公馆五回了,还不知悔改,天天做梦发横财。叫张山,大山的山。我跟他说俺叫李师。他一把抱住俺,大喊兄弟啊,终于找到亲兄弟了。”
张三李四。云崇青听他俺来俺去,乐不可支。蒋方和也憋不住了,抬手捏了捏鼻子,记恩兄弟是真能混事。才一晚上,那张山老底都撂干净了。
记恩压低声音:“你猜是谁救了陆离?”
云崇青敛目,品着义兄面上的神情,救陆离的人他认识。陆离是去年七月被卖的,去年七月…香公馆?香公馆跟郭阳连着…他想起一人,一个相貌极美的少年。去年七月,少年还没去省府。
“蔺中睦。”
作者有话说:
好话不能说,昨天刚讲好了,之后鼻子就被堵死了。晚上睡觉,鼻子堵死,用嘴呼吸喉咙又疼,咳嗽得厉害。一直到凌晨两点还不能睡,好不容易睡着,一下又给憋醒。天啊……没睡好,今天都懵着,写得比较少。明天再努力。
? 第 95 章
“嗨…”记恩就知道老弟会跟自个想一块去:“张山娘在世时, 还读过几年私塾。他娘一死,爹就娶了填房。填房进门半年,便停了他的学。他十二岁就在混, 跟林中镇一伙儿也混了个面熟。”手指向脸, “昨儿看见我这张皮子,就说跟林中镇黑鬼像一个娘胎出的。”
“他眼神不好。”云崇青笑道:“明明你看着要俊朗许多。”
记恩翻眼, 双目白多黑少,全一副没开化的样儿:“真…真的吗?”问完自己都乐, 乐过继续说正事, “去年七月二十, 张山在三和赌坊赌输了四十三两银, 无力偿还。赌坊掌柜就把人送去了香公馆。
这样的事儿, 几回了。一开始张山还极力反抗,两三次后,接受了。”
“香公馆好吃好喝好住…”蒋方和的声跟鸭嗓子一般,见大人看来, 略有尴尬:“只要接几个客,就能抵掉赌债。相比起断手断脚,要好上不少。”
一个男人的脊梁就这样折了。云崇青思量着,开义县的三和赌坊与响州府三和赌坊行事上的差别,心里寒凉。响州府被抄的三和赌坊,行事极凶残,让百姓胆颤。开义县这里呢?
行事倒温和, 还给赌客想好了退路。连着香公馆, 一点一点地磨尽男子的羞耻, 抽掉他们的脊梁骨。长此以往, 这开义县会成什么样?由小见大, 川宁呢,又会是何境况?
记恩接着说:“林中镇一伙是七月二十四送陆离进的香公馆。当时张山尚未抵完债,还留在香公馆。他清楚地记得,那晚天不好,闷热得很,香公馆客少。他等到夜半,屋里还空着,有些生气。
正准备关窗熄灯时,窥见几道熟悉的身影从香公馆后门抬着个什么进院。他看惯了这些,知道是卖人,心里还欣喜,想招呼个熟人上楼耍耍,不料那几个丢下东西便慌张离开了。”
七月二十四,这跟林中镇一伙交代的时间对上了。云崇青示意义兄继续。
“张山也不傻,忙捂住嘴关窗熄灯。第二日白天,香公馆静悄悄,跟以往没什么两样,但到了晚上,就不安生了。楼上常传来打砸声,张山接了个客,多灌了客人几杯酒。他借着酒劲,拖着人上了三楼,听着一句话。”
“什么话?”
记恩撇了撇嘴:“你等放肆,竟敢囚禁本官。”咋都一个德性?遇上凶恶,只知道满嘴放肆放肆,也不动动脑子?那些个混账,哪个不是胆大包天,岂会被轻易吓唬住?
“这么说陆离在香公馆没受损伤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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