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哇叽文学www.wajiwenxue.com提供的《野草生西南[年代]》50-60(第18/22页)
去,冬日到来。
周立行和阿涅以前都不是种地的,两人打架用枪都是一把好手,种田种地却怎么都不得劲。
即便有乡亲们手把手的教,他们的田地收成依旧不好,以至冬天的食物并不充足。
周立行和阿涅两人琢磨了一下,兄弟俩干脆打猎去了。
主食不够,猎物来凑,可惜冬天山林里野物也不多,这个冬天日子过得紧巴巴的。
虽然本地村落都是周家人,各类赋税收的没有那么狠,可上面要交的,还是得交。
时不时征借、捐献粮食,田税、盐税、肉税、烟酒税这些日常税越来越高,甚至连草鞋和鸡蛋都要收税。
在不断提高和增多的赋税的同时,壮丁要被抽去补充军队,剩下的民夫老小孩需要被征招去各地筑路、造船、修机场、疏浚航道、建设军事工程、搬运军用辎重物资。
这些征招若是家中不去男丁,就必须用钱财打点,或者出钱请别人替你去。
越来越多的家庭只剩下母亲和幼儿,谁家打招呼找人都是问“你妈在不?”,大伙儿都默认老汉儿外出,家里是女人做主。
周立行本就是和王喜雀私奔到此,自然是不愿意再出去。
于是乎,周立行身上的钱财迅速花光不说,日子过得越来越紧,紧得他都有点想出去接点什么活做。
洪雅是个非常特殊的地方,这里行政上属于四川省管辖,军事上却属于西康省24军驻防。
本地地方势力和袍哥舵把子势力纠缠很深,各占山头,支持不同的乡长、参议员等争权夺利、矛盾重重,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,以至于国民党的政令和军令都不能在洪雅县里贯彻执行。
县城管辖的乡镇,远一点的山区,那简直就是袍哥和土匪的地盘,外人难以插足。
周立行未曾向王喜雀隐瞒他离开成都的原因,也将茶馆听来的消息告知王喜雀。
周立行、王喜雀和阿涅都是聪明人,三人把说辞应对都商量好,对外丝毫没有透露过往。
这般小心行事,他们又是蹲在了洪雅地盘里周立行自己的老家,自然是平平安安。
时间长了,周立行忍不住想要出去试探试探情况。
山村离洪雅县城近,农闲时间,周立行开始频繁去往县城的茶馆。
可惜这小县城的茶馆,无人识得周立行摆出的求财接单阵,他每次去茶馆,除了听一肚子的八卦龙门阵外,赚不到任何钱财。
玛丽安妮和张一君两位夫人共同修理杨茂修的趣事,被大家穿得沸沸扬扬,过去快一年了仍旧被各茶馆津津乐道。
玛丽安妮自己也是县城热议人物,她不仅在柳江的河里游泳,还在洪雅县立中学的文昌宫沱畔建造了一个跳水台,自己率先下河游泳,*并动员女学生也参加游泳活动。作示范那天,成百上千的人聚集在小河两岸看“洋女人下河洗澡”,女学生们吓得不敢下水。而玛丽却自着泳装,从那三米跳台飞身入水,姿态优美利落,赢得众人赞叹。
除开这些趣闻,茶馆里说的更多的,是家国大事。
去年下半年开始,国民党内顽固派掀起□□高潮,开始在成都大肆逮捕共产党员和进步人士,许多和共产党沾边的人士都被抓走,不问青红皂白便是一顿拷打。有些人放回了家,有些人则是永远失去了联络。
新一轮□□,正在蔓延。
今年三月,国民党一手炮制了震惊西南的成都“抢米”事件;四月,国民政府成都行辕组建了四川省联合特务机构——四川省特种委员会,五月的时候甚至把中共四川□□和中共川西特委等人都给抓了,据传,这些人已经遇害。
莫名其妙失踪死亡的人,越来越多。
“……锤子蒋,太不够义气了!说好了团结一致抗日,妈哟,又开始乱杀自己人!”
“他就是这样子呢,当初张少帅跟他够仗义吧,他逼得人家搞出西安事变。”
“说一套做一套,老子袍哥人家,硬是看逑不起这种人,日本人赶不走,杀自己兄弟伙,简直不懂规矩!简直该三刀六洞!”
“哎呀,你们懂啥子嘛,现在四川就是老蒋的基本盘了,他怕共产党渗透袍哥,更怕共产党跟西南军人联合起来,万一又搞出个啥子事变,他不就彻底下台了哦!”
“你说得来,那他岂不是要发好久的疯安?”
“最近大家还是小心点,别冲壳子冲上天,说自己是共产党,子弹不长眼睛……”
“就是嘛,前些年总岗山那边的上川南抗捐军打的倒是好,结果还是被围追堵截得去了别处,大家还是不要太跳了,小心为上……”
茶馆里你一嘴我一句的谈论着,周立行喝着茶听完,才真正明白冯争鸣传信的重要。
虽然周立行不是共产党,但很多人都把他当成了共产党。
中统对他的追捕,绝不会放松,若是继续留在成都,那他肯定是被优先除掉的对象。
想着自己在这里摆了几天的求财接单阵,没有一个人上来要他的茶碗盖,周立行叹口气,算了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穷点就穷点,再想想其他办法吧。
他准备起身结账走人,耳尖的他却听到旁边角落里,有人在说暗语。
“巍巍总岗千峰秀。”
“泱泱汉湖碧波荡。”
“老骥伏枥。”
“万里识途。”
江湖暗语千千万,不懂门道听一半。
周立行在茶馆闲谈里得知总岗山那边有过上川南抗捐军,这里一下子听到总岗两个字,不自觉地凝神静气,思索起来。
【作者有话说】
59洪雅
◎风吹草动◎
总岗山是洪雅往成都方向走的山脉,山顶上有汉王湖,那里曾经有过反清复明的山寨,是个易守难攻的高山处。
后面的四字密语不太懂,但周立行直觉那接头的两人,跟上川南抗捐军有点联系。而这样的抗捐军,跟共产党肯定有关系。
周立行不动声色,继续喝茶,眼神轻微地往角落里轻声说话的两人身上瞟。
那两人带着帽子,帽檐宽大,一人穿着质地精良的绸缎长衫,另一人则是跑商的打扮。
周立行想了想,决定不去搭理,毕竟他不是真的红汉,人家说不定戒备得很。
就在周立行再度准备要走的时候,他发现茶馆外坐着的乞丐不对劲。
这乞丐虽然身形消瘦,可手腕脚腕骨结硕大,坐着的姿势含胸拔背,一看就是练家子。
什么练家子,当乞丐,还时不时地往……茶馆里的角落看。
观察了一会儿,周立行确定,除了那乞丐,茶馆外面还有一个卖米花糖的商贩也很可疑。之前没注意,现在一回想,刚刚的小孩子买米花糖的时候,明显少给了金圆券,这商贩却毫不在乎。
不在乎钱的商贩,身体强健的乞丐,破绽一旦被发现,就扎眼得很。
周立行观他们身上细微的气度,跟当初追自己的那批中统人员颇有几分类似。
待了一会儿,周立行起身从茶馆后门走,他注意那商贩和乞丐,却没有动静。
不是来寻我?周立行心中纳闷。
他又走回茶馆的角落,试探性地往那乞丐时不时看一眼的角落走。
当走到两个戴帽子说话的男人面前时,周立行发现那乞丐轻微偏了偏头,以免周立行挡住他往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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