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哇叽文学www.wajiwenxue.com提供的《野草生西南[年代]》50-60(第19/22页)
看的视线。
周立行步伐不紧不慢不变化,走过那两个疑似共产党接头人员那里,手指头装作不经意地刮过茶杯,沾上茶水,在桌上画了个×,然后神色自若地从正门走了。
他走出去不远,立即把外衣脱下来扎在腰间,撕下衣角蒙住头脸,找个能看到茶馆门口的角落躲起来。
果不其然,那两个疑似共产党的人员十分敏锐,在看到周立行画出来的×之后,虽然不明其意,但知道肯定有了麻烦,立即分头离开。
那商贩和乞丐也立即分头跟随而去。
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,周立行沿着无人的角落,悄无声息地跟上那个乞丐。因为乞丐跟上去的是那个穿绸缎的公子哥,公子哥看起来便不如行商战斗力强,而乞丐又是个练家子,由此周立行判断公子哥的身份更高。
那公子哥心中戒备,走起来却十分悠闲,周立行不认识对方,那公子哥却像是洪雅县城里的常客,他走了一路,同好多店铺打招呼。
周立行听别人称呼他为“马少爷”,还询问“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呀?您大哥都喜得贵子了!”
本地人?周立行心生疑惑。
那公子哥走了一路,来到青衣江边,渡口还没有船,他便站在那里等。
不远处来了一艘小船,周立行潜在鼠茅草丛中,远远一看,好家伙,竟是刚刚那商贩又扮成了船夫。
这下周立行确定,他们跟踪的人是那个公子哥。
那公子哥见有小船过来,站在岸边思索要不要上船,此时身后又走上来一个乞丐。
危险袭上公子哥的心头,他毫不犹豫,从腰间掏出了手枪。
然而那乞丐身手更快,竟是欺身上前,直接夺枪。
公子哥身手不差,可那乞丐明显更厉害,小船上的船夫也跳入水中,眼见着就要上来帮忙。
周立行不再蛰伏,拔出匕首,蛇行而上,凶猛地扑过去。
他速度快,发声轻,那乞丐正和公子哥抢枪,一时不察,直接被周立行一刀洞穿。
周立行一脚将那乞丐踹入江中,公子哥反应迅速,捡起地上的枪支对着涉水而来的船夫毫不犹豫地开枪。
……
周立行亲自划船,把那马公子送往下一个码头。
“敢问兄弟,是什么人?”
那马公子长得温文尔雅,眉目之间却暗藏锋芒,他不知道眼前之人为何会帮自己,心中暗自思量。
周立行叹口气,“船上就你我两人,我不卖关子。我听到你在茶馆和另一个人对暗语,猜你可能是共产党,正当要走的时候,发现门外有异,我都给你们暗示了,你倒好,还能差点被他们给捉住……”
马公子嘴角微笑不变,手里的枪也拿得挺稳,重复提问,“你是什么人?”
周立行见马公子戒备的模样,不知为何反倒是有点想笑,想到对方没有否认自个儿是共产党,他清了清嗓子,低声逗道:
“因为,我可能也是红汉。”
马公子的神色变得凝重,“可能?”
这样的事情还有可能不可能?党员是要经过谨慎的培养,有十分严格的程序,每个人不少于两个入党介绍人,有宣誓有上级,怎么会含糊不清地说可能?
周立行可不知道这些,他大言不惭,“我曾经以红汉身份活动过,中统觉得我是,追得我不得不离开堂口,四处逃命,哎,找不到组织咯。”
马公子思量了几分,这样听来,倒是像失去党组织联络的地下党,没人能证明身份,所以也不能确凿地表明身份。
他话语中不由多了几分真诚,“你的上级是哪个支部?”
周立行见马公子竟是信了,这下他没法胡编乱造,只能沉重地摇头,“没有,别问了,我不能乱说。”
见周立行这守口如瓶的样子,马公子反倒是更信了几分,他鼓励道,“莫要怕,保护好自己。”
“我叫马千木,是你们洪雅县前任县长马玉光的儿子。感激你今日相救,日后若有机会,或许我可以帮你寻到组织。”
周立行默默地看了马千木一眼,不再吭声。
这下好了,他算是知道,马千木千真万确地是个地下党了。
周立行不知道的是,此时的马千木因遭国民党追捕,妻子被害,女儿不知所踪。在共产党南方局的安排下,他带着同是地下党人的许云和他的儿子,到洪雅隐蔽了两个多月。
马千木之所以选择洪雅,一来如周立行所选一样,洪雅是个双管两不管的地带,24军的刘文辉跟共产党眉来眼去关系甚密;二来他的父亲马玉之在洪雅任过两届县长,同当地上层人士关系密切,其大哥马千刚当时也定居洪雅,有许多社会关系可作避难掩护。
今日会遇险,是马千木未曾预料的,这说明洪雅对他来说已经不安全了。
将马千木送到下一个码头,周立行提议他们二人最好是互换衣物。
马千木随身带着一些银元,他毫不客气地要全部给周立行当报酬,被周立行拒绝。
周立行想着自己在会理的时候算是受过红汉身份的福,当年刘五嬢多半也是策应过峨眉起义,黑老鸹对共产党也是十分赞许,这面前也算自己人吧,该帮就帮,也不是什么麻烦事。
“算了,你这身衣服,我当掉也能换些钱,这艘船我准备去下个码头卖掉,也是一笔收入。”
“你得赶紧离开四川,去安全的地方。”
马千木点头,“知道了,多谢,钱你拿着。我见你摆着求财接单阵,应该是缺钱的,不要客气,我有办法照顾自己。只不过现在局势不稳,请你还是安心等待,莫要以身涉险。”
周立行点点头,心想原来不是没人看出来茶碗阵,只不过大家不想惹麻烦。并且,中统能跟着马千木来洪雅,日后未必不会出现什么人也认出他。
既是如此,周立行灭了想出去接点什么活挣快钱的想法,他挥手作别马千木,把这个人忘掉脑后。
他并不知道,这位马千木便是后来的中共川康特委副书记马识途,但他听进去了马千木的劝告,再次蜗回村里,踏踏实实地躲风头。
只是有点悲伤的事,到了第二年开春,周立行也没办法攒点钱去还给老大夫。
*
橙黄橘绿,瓦上青霜,转眼又是一年开春,周立行弄了一颗梨树回家,栽在了院子里,树苗小小的,还没有阿涅高。
他期待着梨树开花,满枝硕果的时候。
王喜雀那一日出门,不知什么原因吵了架,气鼓鼓地回来,周立行见了连忙追过去。
“姐,怎么了?谁惹你生气了?”
周立行这还是第一次见王喜雀那么生气。
阿涅恰好围观了全流程,他从后面跑进门,哒哒哒地描述道:
“有人说你坏话,被喜雀姐听到了,她凶了她们一顿,哈哈哈哈……”
这么听起来,喜雀姐也没吃亏啊,周立行不懂为什么王喜雀会憋气,然后就听阿涅口无遮拦地补充:
“喜雀姐说以后给你纳几个小的,给你生一窝的娃儿……”
“阿涅!”王喜雀脸气红了,怒叱道。
“闭嘴!”周立行的脸也气红了,上前捏住了阿涅的脸颊子,“你个蠢屎蛋子,别瞎说!”
阿涅觉得莫名其妙,这明明是喜雀姐说的,怎么就成了他瞎说了……
因为这个话题,周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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