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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0-6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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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几人进了屋,吴婶子自去一旁扫地擦桌、淘米择菜。待她操持完家常,才转眸看二人。

    端了两碗汤,从桌上推到两人身前,王絮垂眸看去,汤水浑浊,隐约浮着指节大小的白肉。

    “喝了这汤败败火气。”

    吴婶子坐在门槛上择豆角,“甭费心思跑,进了这庄子的人,还没见谁能出去。”

    王絮很是识相地端起碗筷,徐载盈忽地抬眸,眼尾微挑,“吴婶也是误入桃花源吗?”

    隔着吴婶子殷切地目光,王絮扬起瓷碗,砸向砖地,汤汁溅在墙根。徐载盈投来一眼,眸光渐深,模样有些莫名失神。

    “算是误打误撞。”

    吴婶子看着满地狼藉,倒也不恼,蹲身收拾起碎片,“去年秋里我被竹叶青咬了脚踝,是吴二哥背我回来,给我治伤、分田地。如今每日种菜喂鸡不过半个时辰,我为啥要走?”

    “吴二哥又要多烧些瓷了。”

    她去院外捡扫帚,将碎瓷片堆进竹箕:“等你们住久了,也得学一门手艺……”

    “昨夜满月,山神吐息,你们是被水冲进来的?”

    窗外正对着枫林,在窗纸上透出一片模糊的血光。待吴婶子返回时,二人早从窗边逃跑了。

    她举着扫帚怔在原地,再一见满地狼藉,忽地重重地一拍桌子:“不好了!”

    她写了几个字,压在桌上,出去找人去了。

    枫林里亮起许多灯笼,深处祠堂供桌上供了盏人高的灯,像熟透的柿子挂在枝头。

    远看是暖融融的橙红,蒙了层薄如蝉翼的油纸。近了才见灯笼骨架是细竹条扎成的人形。

    “这怕不是民间白事用的送魂灯,骨架扎的是无主孤魂的身形。”

    鞋尖陷入一团绵软,王絮低头一看,是蜷伏的黑发,在脚踝边蛇一样蠕蠕而动。

    徐载盈的指尖已扣住她手腕,掌心的力道比寻常时候重了几分,声音带着罕见的沙哑:“别碰。”

    顺着他目光望去,祠堂中央巨灯幽微地摇晃,竹条骨架勾勒出青年身形,半透不透的薄纸下,有张清瘦的脸,泛着红润微笑。

    它的乌黑长发如流水蜿蜒淌过了整个祠堂。

    徐载盈一瞬不瞬地盯着这灯,眼底映着幽红的烛火,“是靖文公,姜蘅。”

    两人移开供桌,石阶蜿蜒向下。

    身后有脚步声追了过来。

    二人一路走下去,古树参天,枝叶交错遮天蔽日,深入地宫百米,丈许宽的悬崖横在眼前。

    底下斜卧着一具木棺,棺椁右侧立着尊五六米高的石像。

    王絮向崖下一望,见一条河横在下边,“赵云娇的话有三分真。”

    暴涨的河水卷了发胀的河鱼,鱼肚里塞满了水草和泥沙,翻白肚皮在眼前冲过。

    “农历十五,月轮当空。如潮起潮退,抽引地上潭水西流,至暗河水位上升。”

    这便是吴婶子说的山神吐息。

    王絮轻抿了下唇,捋顺了回忆。赵云娇自言被河水冲到这里,而吴婶的话,证明这事并非独特。

    “天吸地脉,月引川流,山神吐息并非神力,是有人借天时行人事,以此处地脉做局。”

    既入得此门,必寻得出路。

    二人下了悬崖,沿着礁石涉水渡河。

    绵密的水汽打湿长发,溪水纵横流过脚底,深绿水草覆盖在小腿。

    周煜屏住呼吸,脚腕突地被水草拽住,他挥剑斩断水草,抬眼时正见岸边长石后闪过道黑影。

    “把谁当傻子了?”

    他足尖点地弹起身,剑柄已抵住对方咽喉,唇角仍噙着三分笑:“姑娘这招调虎离山——”

    指尖触到的肌理薄如蝉翼,周煜心中暗叫不好,低头时,掌下压着片宽大的芭蕉叶。

    后颈剧痛先于惊觉袭来,鲜血顺着下颌滴进衣领,他踉跄着撞向岩石,终于看清了袭击者。

    那人立在三丈外的浅滩。

    他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瞳,深处有微渺的火光。来人鬓角沾水草,衣襟敞着水,露出苍白锁骨。

    再看一眼,她眸中的火熄了,灰冷了。

    “好手段。”

    周煜齿间溢血,长剑出鞘三寸,未及挥剑,破空声自头顶压下。

    木棒携着寒气砸在他肩头,骨骼错位的闷响混着闷哼溢出喉间。

    周煜单膝跪地,手中剑当啷坠地,溅起的水花映着那人缓步靠近的倒影。

    她站在水光中,眉梢眼角尽是冷寂。

    一时间,往事如潮顺着眸光漫涌。

    南王府的垂地锦帘内,有人声婉转:“烦请姑娘杀一人。”

    “此人与我一位故人有十年夙怨,本应亲刃以雪恨,只是我若涉险,难免牵累清誉。”

    王絮指尖轻叩木案,语气平缓,“若我不应呢?”

    帘中声线愈柔,却漫上一阵莫名的冷调绵长:“你幼弟尚在我处。”

    漫山遍野的红灯笼亮起来,崖上的坟头到处是攒动的鬼火,焚烧的纸钱发出窸窣响声。

    王絮拽着周煜的衣领往崖边拖行,周煜咬着牙挣扎。

    “放手!”周煜仰起脸,突地攥住她手腕,不住地喘息,冷笑一声,“杀了我,你以为自己真能全身而退?”

    王絮充耳不闻,盯着二十步外的悬崖边缘。那里的衰草被夜风吹得伏倒。

    周煜垂下眸,目光落在她伶仃的腕骨上,青色的血脉清晰可见。看上去很软和,色泽很淡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不救你。”

    他嘴角微微一翘,眸如一弯清潭,“等徐载盈死后,我自会放你出来。”

    二人相去咫尺。

    刀锋刺破衣料的触感,比他臆想中更凉,他身形踉跄了一下,声音被喉间鲜血卡住了。

    一柄刀穿透过他的胸膛。

    王絮正垂眸看他,视线从上至下。她面颊上溅了些血迹,蓦地为她添了一抹柔软的红晕。

    这一幕,叫周煜想起初逢之际。他将她困在静安寺的案牍上。她鲜血淋漓的模样,如在昨日。

    “小心。”

    他跪坐在地上,心口插了柄刀,唇齿开合,血珠顺着下巴砸在地上,“你背叛我……”

    王絮的影子靠近过来,咬过膝头时卷出半道灰边,将他慢慢吞没。

    “非亲非故,何谈背叛。”

    夜幕压了上来,淡青泥地被血染深,昏暗与露水将寒冷加剧。

    “我一直这样。”王絮垂眸看他,面上没什么情绪,“是你有眼无珠。”

    周煜头一次觉得,一个人的话这样的冷,这样的慢,一寸寸啃食他的生机。

    朋友,恋人,亲人之间,才叫背叛。

    冷意一寸寸漫过脊背,最后从头顶浇下来。

    周煜几乎是怀着一种茫然,一种莫名的悲悼,猛地一下抬起头,良久,似笑非笑。

    他们老是这样近,与情人无异。可从始至终,全无半点情愫。唯余昭彰的,不可遮掩的杀意。

    他曾将她困在静安寺的案牍上,她攥着匕首的指尖发白,眼底却燃着冷火。

    而今形势逆转,可她却全无复仇的得意与畅快,只有深不见底的冷漠。

    这样冷漠对待情感的人,叫周煜觉得可怕。

    “你错了。”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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