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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0-7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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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身下层层叠加的酥麻让她说不出口。

    也幸而说不出口,否则她也不敢想今晚从自己口里吐出的声音会有多么……纵荡。

    邬别雪轻轻吸了口气,抵在她锁骨前,又接着把没说完的补充完:“那天我想,如果你真的还愿意接纳我,真的还愿意等我,我们真的有机会发生……”

    她舌尖轻抵齿缘,话音止住,但陶栀懂了她的意思。

    这一点点侥幸的假设,是她抓住的救命稻草。看似荒唐的举动,也许是她对自己的安慰,是她寄予的欲望。

    能够支撑她,摆渡过无边的自厌和困窘。

    陶栀轻轻抬手,因为承着她的力度,那指尖也微微的颤。

    她呼吸混乱,却仍是坚定地抚了抚邬别雪的眉眼,带着分明的怜惜意味,像是心疼她到无以复加。

    邬别雪在黑暗里望着她被情潮浸红的双眼,心脏彻底脱轨,被咸湿的海洋泡得发涨。

    眼神,眼神是接吻,是触碰,是精神的相拥。你看朋友,在抱她的骨骼,你看爱人,在吻她的灵魂。

    在被陶栀注视的这一刻,邬别雪觉得,自己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不安,被她洞悉了。被姿态温和地接纳了。

    旁人认为她多么自矜傲慢,她从未否认过,却也不想争论。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,她的根底是脆弱的不自洽。

    是自卑。是一种从幼时便缓慢生长的自卑,得不到关爱的自卑,被不断否定的自卑,无法理解情感的自卑,被她踩进泥土,掩藏彻底的自卑。

    她只留下摇摇欲坠的清高,留给别人旁观,按照母父的希望,造出一身疏离冷漠。

    真正的她也被踩进了泥土。

    可是此刻,体温相融的此刻,陶栀抚摸她的眉心,却莫名让她灵魂颤动。她觉得,陶栀好像在抚摸,陷在泥泞里的她。

    她忍不住,垂头再次衔住陶栀的唇。用舌尖倾诉她的爱欲,她的想念,她所有欲语还休的克制。

    她想,陶栀很会勾人。

    她的眉眼除了疼惜,分明又像在说……可以拥有我。

    不是梦,也不是假设,更不是荒唐的越界,而是真真切切的,可以拥有我。

    她用不着出声撒娇,也用不着多么风情摇晃。她眉眼一低,双唇一启,喉中溢出些细碎的声响,就足以勾得她要缴械投降。

    过往的所有都不曾让她真正低下高傲的头颅,但她此刻要低头吻她,心甘情愿的,情难自禁的。

    她不再问陶栀为什么会了解她的忌口,不去猜陶栀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,不去想陶栀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。她就只是无法克制地对她心动,无法克制地想要她。

    而那些不曾启口的,属于陶栀。如果她愿意,日后可以慢慢的,讲给她听。

    也许可以从十六岁那个春梦开始。

    邬别雪动作已经足够温和,于是能够从对方逐渐绷紧的、一览无余的身躯里清晰地感受出来,她快到了。

    “那个梦里,我有这样做吗?”她的语气又带上了轻微的笑意,在温柔的频率里,让陶栀瞳孔失焦,浑身绷紧,绽在她指尖。

    可是夜还长。

    压抑太久的欲念一旦破了土,也不是那么好收回的。

    邬别雪原本以为她会因为陶栀不听话去酒吧而愠怒,会因此失控,于是在回来的路上还一次次提醒自己不能太过分。

    她确实不过分,力度始终温柔。

    可那些温柔给的太多,就像要将温水不停地往狭窄的水杯里灌,直到溢出来也不停止,磨人又难耐。

    后面陶栀实在盛不住,眼尾都是红的,水涔涔的眸子里迷离又无措,只好抬手抵着邬别雪的肩,张着口无力地喘息。

    邬别雪便柔声道:“受不住了就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意识恍惚中,陶栀觉得邬别雪真的很坏。

    她根本没办法说话,也出不了声拒绝,还能怎么开口告诉她?

    可她很聪明,于是想到了别的方法。

    抬起小腿,轻蹭邬别雪的腰际,意思是在说受不住了。她希望邬别雪能看懂,但遗憾的是邬别雪好像并没有,甚至好像还往反方向误解了。

    那纤细匀称的小腿也被攥着,五指捏过细瘦脚踝,便留下些浅淡的指痕。

    再一次被推到顶峰前,陶栀紧紧蹙着眉,不由自主地启开双唇,凭借本能喘息。

    欢愉让她的神情略带难耐,但并不是痛。

    邬别雪动作柔得根本伤不到她,那是一种舒服到极致时会露出的表情。

    她不懂,不懂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太喜欢邬别雪,还是因为对方真的……技术很好,所以她被攥住了太多,却依旧渴望更多,像永无止尽地一场给予。

    脆弱、纤细、春潮漫过,绮靡摇晃,像是熟透的桃子破了皮,清甜的汁液碾碎溢出,落了一地,让人望之焦渴。

    邬别雪在黑暗中看着她,不错过她任何神情变化。

    从皱起的眉,扑朔的长睫,到紧咬的唇。

    她想,陶栀到的时候,真的很漂亮。下一次要点一盏小灯,重新用光亮看一遍。

    旖旎的念头不过停留一瞬。而下一瞬,她猛然一滞。

    因为她忽然听见了微哑的、细弱的、像幼雀啁啾一样的声音,在这被雨声白噪音笼罩的寂夜里,无比清晰。

    陶栀在到的那一刻,绷着脖颈,细细弱弱地喊:“邬别雪。”

    陶栀第一次能开口,叫了妈妈。第二次会说话,喊了邬别雪的名字。

    邬别雪怔在了原处,瞳孔骤缩。

    无法抵挡的酥麻感从耳朵一路蔓延,贯通四肢百骸,脑子里像是炸开了数朵烟花,盛大绚烂。

    有一种比喜欢浓郁更多的、厚重更多的情绪在漫涨,包裹她的心脏。

    她对情感的造诣还是太浅薄,分不清这到底是什么。但她觉得,很幸福,幸福得她很想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,一辈子。

    陶栀自己似乎也没想到可以说话了,于是又试着喊了声:“邬别雪。”

    比小猫的叫声还乖。

    邬别雪急忙应声,抽出手指,将她余韵未消而颤动的身躯搂入怀里,轻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。

    直到怀里的人逐渐安静下来,她才起身,用湿巾和柔肤纸细细清理干净。

    她的床一片狼藉,已经不能睡了。

    于是她将困倦无力的陶栀抱起,轻轻放到另一张干净的床上,俯身吻了吻她额头,将被子扯过来盖好。

    直起身的时候,一只素白纤细的手从被子里探出,微哑文弱的声音问她:“去哪里?”

    真的很累了,累得她眼睛都快睁不开。为什么邬别雪还不来陪她睡觉?

    邬别雪笑了笑,又俯身吻了吻她的唇,轻声道:“收拾一下小猫留下来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陶栀脑袋昏昏沉沉的,分不清她在说什么,却还是迷迷糊糊应道:“好喔。”

    邬别雪又想亲她了。

    但她只是看着陶栀阖起眼,就放轻动作转身,把留下痕迹的床单和被套拆下来,放到洗衣机里。

    不把这片狼藉收拾一下,不知道明天陶栀醒来看到会不会羞得逃跑。

    给洗衣机设定好程序,等来电了就会自动运转。

    阳台边角已经被暴雨淋湿透了,那雨似乎还没有消歇的势头。

    邬别雪站在阳台上,嗅到了雨水的芬芳。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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