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哇叽文学www.wajiwenxue.com提供的《忍冬逢春时(重生)》50-60(第5/19页)
“你瞧见它了。”虽是疑问,他语气却笃定不已。
彼此相拥着,他没能注意到她眼底浮着的暗色。
“嗯。”静默半晌,容栀才轻点了点头。
刀柄上,白玉坠子在夜风中来回摆动,纤弱又坚韧。
谢沉舟侧首,爱怜地吻了吻她发髻上插着的那支白玉簪子,声音温柔到带了几分暗哑:“喜欢吗?”
容栀不答,只说:“太贵重了,谢沉舟。白玉质地上乘,你就这么拿来做了坠子。”
她一眼就认出了坠子的玉,与她发髻上的簪子别无二致,是极其昂贵甚至有价无市的玉料。
谢沉舟眼底笑意渐浓。
他说过的,会把最好的金银珠玉都捧到阿月的面前。他从不食言。
这是一个温热的,宽厚的怀抱。他就这样挡在她的面前,替她挡住了窗外的细雨霏霏,挡住了窗外的遮月乌云。
已经足够了。容栀想。人不能贪恋的太多,贪恋的太多,就会生出软肋,就会变得软弱。她不想这样,不想失去主导权,不想被任何人玩弄于股掌之中。
容栀神色冷厉下来,推了推他就欲出去。
这次不同,几乎是只轻轻一挣,谢沉舟就听话地放了手。
“去放河灯吧。”她笑意清浅,眼眸却凉薄一片。
………
最后两人自然没有放成河灯。辞花节还有几日,侯府内并未制作完成。
彼时,谢沉舟替她撑着伞,两人站在池边,沉默着看雨中荷塘。
她肩上披了谢沉舟的外衫,按理来说是暖和的紧。可冷不丁的,她竟觉得有冷风从袖口倒灌,激得她清醒起来。
她侧目微微一笑:“还记得商醉吗?”
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蜷起,谢沉舟眼底神色复杂:“先皇长孙,我怎会忘。”
容栀百无聊赖般剥空了整个莲子,又一颗颗塞了回去:“他没有死,而是被人救下了。”
甚至不用去看,她都能感觉到身旁之人浑身地僵硬。
他笑意稍淡,想要避而不谈:“县主又在哪听得传闻,已死之人,难道还会复生不成。”
容栀却不许他绕开这个话题,快刀斩乱麻般,她把莲子往池里一扔,利落地拍了拍手上尘土。
她的嗓音本就冷,在水声遮蔽下更加模糊:“因为是我救下的。”
他吸了口气,只觉得胸腔里也冷得出奇。不过瞬间凝滞,他很快重又温和地笑了起来。直把心潮汹涌都盖了下去:
“什么时候,阿月也学会开玩笑了?”
容栀扯了扯唇角,面上没有一丝笑意。“你该知晓的,我从不开玩笑。”
她肩上衣裳将欲滑落,谢沉舟及时替她拢了拢:“无事,即便是真的,也没有第三个人知晓了,县主大可不必忧心。”
煞有其事般,谢沉舟还蹙着眉沉思了片刻:“只是他若尚在人世,为何不与县主相认?救命之恩,自当相报才是。”
容栀就这样冷着一张脸,不动声色地看他继续演戏。
喉头酸涩之余,她突然觉得分外好笑。或许所谓的机会,他根本不需要,他也从未想过,要同她坦白一切。
最后一次,容栀心想。
“这些天我突然做了场梦。在梦里,你不叫谢沉舟。”
谢沉舟心头大恸,只觉气血翻涌,险些没有站稳。那双醉人的桃花眼里不见一点温润,反而幽深暗沉,深邃一片。
让人无法辨明其间藏着的,到底是讶异,还是谎言被拆穿的窘迫。
为什么偏偏,偏偏是现在,阿月开始怀疑起来。
不行,不能在这里。此时此刻并不是适合的时机。
需得要有十足的把握,他才能将一切真相公之于众。他能说什么?失去了主动权,任何的辩驳都是苍白无力。
亦或者是心里早有隐隐的预感,一旦坦白,阿月一定会离他而去。
“任何事情,等我回来之后再做决定。”
几乎是一刻也不敢停留,谢沉舟只在她发鬓留下个轻不可察的吻,便转身离去,孤寂到有些落魄的身影,快要融进了夜色中。
容栀掏出袖中竹笛,骤然吹响,刹那间,潜藏在暗中的弓箭手已然拉至满弦。
对准了谢沉舟的后心。
第54章 失之千里 除了她,不会再有了。……
他停了脚步, 却没有说话,更没有转身看她。只是笔直地站在那,站在与她相隔数尺的阴影里。
似是叹了叹, 又或许只是容栀的错觉, 剑弩明明对准了他,只待她一声令下,他就会一箭穿心而亡。
他却不慌不忙, 泰然自若地等着她, 甚至还透出些散漫的姿态。
沉默,长久的沉默。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,而后是弓箭蓄势待发,拉至极致时, 皮革撕拉的声响。
藏匿在暗处的弓箭手额头汗滴不断, 实在是心理压力太大。到底是射还是不射,箭在弦上,他只要一松手,逐月郎君可就要殒命于此了。
容栀冷冷地看着他,“你是不是真的以为,我舍不得杀你?”
话虽绝情, 却惹得谢沉舟无端轻笑了一声, “阿月,你我都心知肚明。”
从方才踏进小院, 他就知晓这里不止有他们二人。还有容栀为自己特意准备的弓箭手。
收拾一个弓箭手,呵。不过是动一动手指的事。
是容栀太看轻了他, 还是说,她根本就没真的想要自己的命。
他笃定地笑了笑,嗓音温润如初:“你不会杀我的。”
那语气里是满是自信, 还有对她下一步动作的十拿九稳。容栀气极反笑,肩膀也被震得微微颤抖。
肩上素色罩衫还是滑了下去,捻落在潮湿的地上,脏污不堪。
他们一起共度过许多良夜。破庙互相试探那夜,广济寺彼此交心那夜,居庸关心意相通那夜……
而今又是一个良夜。却只有今夜下了绵绵的雨,是温润又克制的,她却觉得从头到脚被淋了个透。
她嗓音轻的几乎要听不见:“我自以为看懂过你,谢沉舟。”
她错了,她从未看清过他的心。他不是那个无家可归的谢沉舟,更不是她的门客逐月。
他是本该死去的先皇长孙,商醉。
镇南侯府几十口人,沂州几十万人,甚至于清河郡的无辜百姓,都会因为他的一己私欲,陷入无尽的水深火热之中。
藏匿先皇长孙……好大的罪名。
不过须臾,容栀眼眸里已恢复冷静清明,哪还有半分对他的不甘和沉溺。
她强迫自己死死睁着眼,不允许有丝毫的心软:“放箭!”她要亲眼看着他死去,为自己的谎言付出代价。
利箭破空而出,划破压抑的天幕,旋转着就朝谢沉舟心口而去。
谢沉舟不躲也不避,一动不动站在原地,唇角甚至还溢出了星星点点的笑意。
容栀只觉白刃也划过了她的眼,让她胸口闷疼,险些喘不过气来。
眼见只差毫厘之时,预料中的倒地却未上演,从房檐上跳下来一抹黑影,而后是有剑出鞘的声音。
寒芒闪过,射出的箭羽被“當”地一声在空中砍成了两段,无力地坠落在地。
裴玄顾不得其他,拉过谢沉舟就护在了身后:“殿下!您怎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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