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哇叽文学www.wajiwenxue.com提供的《见此良人》24-30(第8/18页)
到底没给爷爷拜上寿。从北京到苏州一千公里,三十六小时的绿皮车,千里迢迢,白跑一趟。
夜色深邃,已近凌晨的公路异常宁静,飞速后退的景物模糊成一片。
孙眉双臂环胸倚在后座上,高跟鞋被她蹬到一边,嘴里骂骂咧咧的。小兰溪盯着她被高跟鞋磨得通红的脚后跟,从小书包里找出一枚创可贴,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贴在她脚上发红的位置。
“余萍一个快死的人我跟她置什么气!”孙眉喘了口气,又开始骂,“她有免疫性胰岛病,前几年又拼死生下个儿子,我看她没几年好活!我才不要跟她一般见识!”
小兰溪又忍不住想,孙眉今天穿平底鞋就好了,他们从西门后门进去,他见到了爷爷,他跟爷爷说他小提琴考到了八级,被学校推荐去市少年宫表演节目,爷爷就会给他一个大红包,他就可以用这笔钱给阿嬷买一个按摩枕。
“她怕她死后你爸娶我,所以拼命阻挠不让我们去见你爷爷奶奶!”孙眉攥着拳头放狠话:“你看着吧,等我嫁进江家后,第一件事就是把她那个病怏怏的丑孩子扔回她娘家去!”
司机见孙眉骂得厉害,见缝插针插了句嘴,“今天江老太爷六十大寿,我送好几拨人去机场了,听您语气,您不是客人呀?”
“我不是客人”,孙眉挺直了背,底气十足地说:“我是江太太。”
小兰溪听他妈这么说,悄悄把自己蜷起来,蜷进角落阴影里。要说他妈最大的缺点,就是虚荣。在苏州跟其他太太打麻将的时候以江太自称也就罢了,这里是北京,江家的大本营,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。
司机不晓得实情,还以为她是江家的某个妯娌,再开口时,语气放尊重了许多,“我看您这气质就知道您不一般,这么晚您打算去哪儿啊?”
孙眉直了直身子,矜持道:“去苏州,办点事。”
得,越演越上瘾了。
小兰溪低下头,默不作声搅弄自己手指头。
柠檬水端上来了,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,喝一口凉得牙龈酸痛,兰溪舔了下门牙,问:“那条狗真是他故意的?”
江鹤干笑道:“当时陈家小子非要把德牧领回去给你养,你弟弟想留下,方式激进了点好在没酿成大错,我已经教训过他了。”
当时陈何良把妞妞接回四合院,妞妞整天对着他吠,陈何良无奈之下把狗又送回江知竹那里,两个人重新养了一只秋田犬。
如果不是后来陈何良带秋田犬去训练场,妞妞在静香身上闻到他的气味,阴差阳错咬了陈何良的手,这件事就永远被不会发现。
“我小时候不止会煮鸡蛋,我还会焖米饭、煮面条,我不止要给自己做,我还要给保姆做,因为我不做,保姆就会打我。”
江兰溪站起身直视他,揭下挡在两人之间心知肚明的遮羞布,“如果站在你面前的是江知竹,你精心培养的继承人,你会把他往陈何良床上送吗?”
他把“送”这个字咬得很重,不是平等的联姻,是“送”。
陈家那种家庭,能送得出去都是高攀。
后背已经烫成虾米,转瞬变凉,空气顿时安静。
兰溪吃力地转过头,拉了拉陈何良的手。
星辰穹宇下,少年睫毛低垂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腰窝。
他足足盯了一分钟之久,看了又看,已经和肌肤融在一起的,一行红色的字母,终点在腰窝凹陷处里,少年最爱摸的那颗红痣。
小时候孙眉找人给他看过相,说腰窝处的红痣叫情孽痣,情路会较常人更加坎坷,更容易遇到极端偏执狂。
现在看来,迷信之说不可信。
第一次恋爱就遇到良人,他觉得他的情路,顺畅极了。
刺青还未彻底长好,微凉的指尖印上去,有一种微微的刺麻,像极了纹身针扎在身上的触感。
“什么时候纹的?”
兰溪脸颊滚烫:“前几天。”
回答他的是更细更密的啄吻,他的声音变得低沉,“你知道纹在这里,代表什么吗?”
兰溪有种被戳破秘密的尴尬,红着脸点点头。
“说出来。”他抬起他的脸,眸子如烈火滚烫炙热。
得了便宜还卖乖。
兰溪咬着牙别开脸去。
陈何良掰回他的脸,逼他重新看他,拇指不轻不重地压过那枚红色小痣,刻好的姓氏,“哥哥,我想听你亲口说。”
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双眼睛,有明晃晃的期待和不易发觉的凶狠,似乎将他整个灵魂都剥削下来占为己有。
他终于忍不住向他投诚,他嘴唇啜啜。“意味着”
“我听不见,再说一遍。”国王再一次下了命令。
“意味着”天空有飞机飞过,航行灯照进他的眼,他抬手挡住眼睛,又被少年拿开。
意味着
“这辈子只和七符一个人,只吃七符这一根。”
冬天的天空压得很低,远处的大街响起半夜汽笛,猎户星座于北天若隐若现,最后一片落叶给大地盖上了一层薄衣。
起风了,相爱的人不觉冷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风沙被吹起来的时候,陈何良终于抱他回了卧室。
窗外风声越来越大,呼呼地吹过窗子,卧室很暖,他们缩在被窝里,陈何良的头埋在他脖颈间。
xx过后,凶猛的野兽收起獠牙,又变成乖巧的小狗。
兰溪有一搭没一搭地揉他头发,风声又起,兰溪试探着问他:“是工作不顺心?”
“不是。”少年的声音闷闷的。
“那为什么?”
“嗯?很明显吗?”陈何良问他。
兰溪抬手去摸他凸起的眉骨,“你心情不好的时候,这里会凸起一块。”
陈何良好像很诧异:“是吗?我自己都不知道。”
过了一会儿,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:“是我爸,带着那个女人回老宅了。”
那个女人,陈何良妈妈的妹妹,陈何良的小姨。
兰溪默默抱紧了他。
“这么多年,好多女人想取代我妈妈的位置,都没有成功,因为我爸不允许。”
“仅仅是因为长得像,就可以把感情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吗?”
“你们是谈恋爱,怎么叫送呢?”江鹤呼吸急促,慌乱之中碰掉了手机,他俯下身子去捡,手指在地上拨拉半天。
兰溪这才发现,江鹤年纪大了,腰都有些佝偻。江鹤把手机放回桌上,咬咬牙道:“只要能再搭上陈家的线,我就和你妈”
“不要。”兰溪淡淡地打断他,“别再拿胡萝卜吊人,你娶不娶我妈是你的自由,我不会再插手,你也不要搞得自己像是做了很大的牺牲。”
说完他也不管江鹤什么反应,走去前台结完账就离开了。批判谈不上,他只是觉得,音乐确实能反应一个人的性格,接触深了才能发现。
江兰溪在喀什拖延了几天,去了老城区,逛了香妃墓,访了石头城直到团长打电话问他新疆之行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,他才慢腾腾买了第二天飞北京的机票。
他没有多少东西,一个包,一个琴,不用做行李托运,直接从头等舱候机厅登机了。
托张老师的福,虽然旅途时间长了些,头等舱非常舒服。来的时候他旁边是某位互联网上市公司老总,对方很健谈,从当下互联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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