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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-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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姑端过一只白瓷执壶与茶盏来, 小心搁在案上, 跪在了那人身旁,将那消息告与了她, 那人的眉心一拧,道:

    “你去尚药局里走一趟罢!把那打胎方备好, 想个法子放在洛照宛的膳食里头。她腹中那孩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生下来。”

    佛前高声论杀人, 这许太后吃了半辈子的斋, 颂了半生的经, 内里却是没装半点礼佛之心。

    堇汾姑姑退下后, 许太后又拉过徐意清的手来,道:

    “意清, 来,这是我命人煎好的顾渚紫笋, 你亲手端去给陛下。你记着, 这壶茶未完, 你莫要回殿!”

    那徐意清闻言淡淡一笑, 道: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御书房内灯火通明, 博古架上摆满了各朝名士所制的名瓶漆器, 奇石盆景。

    然而那桌上多见的是奏折, 少见的是文玩古物——魏千平自打即位以来,便派人将御书房那满桌的东西全清去了,只留了地儿放笔墨纸砚与折子。

    徐意清低着头, 没往周遭瞧,只默默将那茶壶与茶杯摆在桌沿。

    魏千平轻放下折子, 瞧了他一眼,道:

    “姑娘便是启州徐家二小姐徐意清罢?”

    徐意清垂着眸子,给他沏茶,“回陛下,是。”

    “你兄长如今于平州任何职啊?”

    “回陛下,家兄如今乃为平州一功曹。”

    “昔日徐耽之有踔绝之能,若非当年祸事,如今也应在庙堂之上尽抒贤才。”魏千平苦笑道,“朕知道你的心意了,茶若上好了,你便下去罢!”

    “这茶壶乃为太后心爱之物,小女总得亲手送回去。”徐意清丹唇勾了勾,身子没动。

    魏千平明白了她话中意,便笑道:

    “你舌巧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过誉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先坐在一旁候着罢!”魏千平用帕子捂着嘴,轻咳两声,道,“朕听闻你自小颇有才气,不知策论如何?”

    “女子能与笔墨沾点儿边,就算有才。平日碰些诗文也就罢了,若策论作多了,难免会被世人道有问鼎之心,坏了规矩……”徐意清寻了一椅子坐下。

    那魏千平轻笑道:

    “怕作多,但并非不作,是不是?”

    徐意清点了点头,“先父与家兄皆不讳同小女子谈论天下事,耳濡目染,久了便也知策论是如何模样。”

    “徐姑娘太谦虚!朕当年还是太子的时候,便读过几篇你作的策论,方才不过是想瞧瞧你要如何言说。”那太子拢袖饮茶,那瘦长的指环着那白玉杯,竟捯饬出个难分伯仲来。

    “鄙言累句竟得陛下一看,实乃小女子之幸。”

    “有何幸?徐姑娘莫要轻视自己才是。”

    徐意清寻了个椅子坐下来,垂着睫笑。

    朝中事务繁多,魏千平基本没有闲时候。恰巧徐意清也不是健谈之人,极少主动张口,他便继续沉下心来忙自己的事儿。

    批完几份奏折后,抬眸瞧见徐意清仍旧坐得安稳,他拿笔尖蘸了蘸墨,道:

    “‘满城春色宫墙柳【1】’,你当真愿踏入这隔绝天日的宫墙里来?你如此佳人,应是不缺好郎君,何必来这儿作那百株枯瘦梧桐之一?”

    “陛下说笑了!意清已入宫墙,如何能全身而退?”徐意清仍旧没看那帝王,“您敬太后,意清亦然。太后若望小女留这儿生根,小女如何能抽根离土?”

    “你是可怜人。”

    “他人皆道一入这宫便可享无穷尽的荣华富贵,为徐家作个好门楣。”徐意清淡笑道,“怎到了陛下这儿,却道小女子可怜?”

    “朕曾听闻你与顾将军情投意合……”魏千平放下文书,“你与顾将军可是‘山盟虽在,锦书难托’?是这宫墙拦了对双宿双飞燕么?”

    “陛下多虑!”徐意清将那琥珀色的眸子望向了那病弱的皇帝,道,“‘我本将心照明月,奈何明月照沟渠【2】’,这单相思三字虽羞于启齿,陛下既问,小女也不敢再隐瞒,只还念着不能平白坏了顾将军的名声。”

    魏千平笑了,倦眸里这才有了几分喜色。

    “有徐二小姐这样才貌双绝的女子挂念,想必顾将军前世也是修了极好的福分,哪里坏了顾将军名声?”

    “陛下又说笑了。”徐意清笑道,“妾有情,郎无意。对于戍守边疆之人来说,只怕小女的半点盼归意,于他眼底皆是累赘。小女已不再做春闺梦,只盼顾将军保境息民,早觅良人。”

    魏千平苦笑不语,半晌才道:

    “朕瞧你无事可做,心里头许会烦闷,这有些笔纸,你拿些去练练字可好?”

    徐意清点头应了。

    一壶茶饮尽,徐意清将那纸叠起交予魏千平,笑道:

    “太后不喜小女玩笔弄墨,这纸便留给陛下了,您如若不喜扔掉便是。”

    “朕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魏千平将奏章批完时已是丑时,他揉着眉心,方想唤人来扶他回殿歇息。余光一瞥,瞧见了那被徐意清叠得整齐的纸条。他起了好奇心思,将那纸展开,只见一行字:

    “但求日月入世途,不念玉蚌怀珠苦。”

    魏千平的困意被徐意清那朴茂工稳的字驱尽,唤了一老太监进来,吩咐道:

    “让一可信的御医在皇后殿外候着,凡是御膳房端来的东西,都好好验几次……如今也到了该派人盯着太后动向的时候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——

    “主子,卯时了,该醒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起了,起了……”季徯秩舒开眸子,薄唇上下碰了碰。

    “哎呦!您昨夜怎的睡罗汉床上?姚棋这戆头戆脑的,连照顾人都不明白!”流玉将净面的水摆在桌上,而后去扶季徯秩起身,“今个儿又不早朝,您昨夜睡得又晚,何必这般糟蹋身子!”

    季徯秩笑着起身,洗漱,穿衣,束发,花了约莫半个时辰。

    流玉用那白玉勾云梳顺过季徯秩那墨发,笑道:

    “主子,您这满头青丝竟比我们这些女子还要细软上许多。颜丹鬓绿的,日后还不知要便宜了哪家小姐呢!”

    “流玉长大了,也和姚棋学着拿主子逗乐了?”季徯秩笑道。

    “不用和他学,主子您是人善被人欺。”流玉也笑,她顿了须臾,又道,“主子,宫里有喜事儿了!”

    “什么喜事?”

    “奴方才听闻洛皇后有喜了!”流玉莞尔,“如今京城里乱的很,这可是件难得的好事儿!自此皇上可不必再忧心太子未立一事了。”

    季徯秩闻言却蹙起了眉,“有了龙脉才该愁罢?且不说这是男胎女胎,怀胎十月,这十月里可生的变故太多!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倒是……”

    流玉臂抬梳落,手法轻柔,将季徯秩的黑发半披半束,套上束髻冠,插上长玉簪。

    “主子您今个儿可是要去见什么人?锦衣玉带的,不似您平日喜好。”

    “你主子我去见见一故人。

    茶楼中一人生着一双狐狸眼,披着轻甲正在吃茶。

    或许是因他周身过于素净,唇色也淡,眉虽长却不浓,面上没什么浓烈颜色,故那双眼只平白给他添了些凌厉,没有一丝一毫的魅态。

    “仟宵,这次回京你要待到何时?”季徯秩落了座。

    “阳南道战事一触即发,若等文书一层层向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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