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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0-17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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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能什么意思?付节度使会只使明招不用暗箭?下官同大人说,下官也是。——您信吗?”

    二人行至一破屋前,柴门微开,里头却没点灯。

    “大人心好宽。”林题看着说,“屋里没有值钱玩意罢?”

    “有也该给老鼠吃了!”付溪把身上重量压给林题一大半,把他当扶手似的撑。

    林题没什么怨言,只默默把柴门推开了些,将付溪像樽佛似的伺候进了屋。

    付溪顿步点灯,趁这时忽而说:“你适才念我拿了壑州兵得意,可要我说,我当时没套牢季况溟,今儿肠子才真是悔青了!”

    “好歹占了那季侯爷不少便宜,人家今儿都管你称姑爷呢!”林题给他扶椅子上坐着,“这亲戚攀好了,来日新皇登基要砍逆党脑袋,没准侯爷还能保您不死。”

    “你会乐意见我活着?”付溪戏谑道。

    “我只想看你输,倒没真想看你死。”林题把窗子给阖了,说,“冻死人了哎呦!”

    “老屋子就是这般,墙薄不隔风,真入冬时候,比今儿还更爽!夜里不烧炭睡一宿,一觉醒来还以为老子昨夜跑冰湖里学白鹅凫水去了。”

    付溪呵呵笑,歪在椅背上:“你当真不想要我死?”

    林题接着垂眸去添炭:“大人死了,我同谁下棋,和鬼么?”

    “棋手千千万万,你不信薛止道他的才干?”

    “不信。”

    “你就信我?”

    “我就信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走吧。”付溪挥了挥袖,“你待再久也没用,我啥也不同你说。”

    林题拨弄炭盆好一会儿,闻言也就停手出去。哪知才不至一刻,屋外便来了白淳及好些佩带轻甲的衙门小吏,他们提着剑,剑尖往下不停地滴血。

    付溪见他顿步,笑说:“林功曹,您下回可要留几个防人心眼。人家狐狸受了伤,那也是狐狸,它可怜巴巴的,定然是它想叫你看着的,您真就信啦?”

    林题倒是回身笑了笑,说:“大人您不最是知道,我这人很是喜欢打人一巴掌再塞颗枣的吗?”

    ***

    林题慢腾腾踱回客栈厢房时,那屋里已飘了好些泛些苦味的茶香。一人儿坐在软屏风后头,说:“适才大人您毫不犹疑地进那付溪的屋,叫人瞧来好生惊心。”

    林题神色淡漠,只是说:“好容易花钱雇了流氓,不去叫他欠我笔恩情,多不值?我跑付禾川的地盘上撒野,总得去同他打个招呼,免得来日他碰见我了,又要小题大做。”

    那人略笑一声,说:“大人思虑甚是周全。”

    “才女千里迢迢邀我到这巽州来,所为何事?”林题莽撞地将那扇屏风推开,看向那一副男儿打扮的徐意清,说,“这身打扮还挺衬你的,瞧来要比我俊个千万倍。”

    徐意清眼下正扮儿郎,便不再如同温婉女儿家那般抿唇笑,只是动了动唇角,直视着林题说:“大人在巽州,少了爪。”

    林题在徐意清对面跪坐下来,自个儿从徐意清面前拎过茶壶来,说:“壑州遭薛止道策反,薛叶合谋,攻破启州那是指日可待。再加上付溪又是巽兑两州的主儿,这东边已经废了,我何必在兽群里藏只野兔等人吃?闲了发慌么?”

    徐意清依旧拿琥珀瞳子睨他,说:“魏尚泽如今被付溪压了一头,对付溪是又敬又怕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日子他魏尚泽过惯了,付溪在这儿堵人灶膛,他总有一日会喷火烧人。——如今小女便有一法子添柴。”

    “你为何找上了我?”林题平静地看她。

    “小女兄长如今事事避与小女谈论,可他近来官位辗转之多,身后必定有人手操纵。当年他与您在平州颇亲近,家书中屡次提及与你之私交,他若有了主子,那人要是不笨,便该懂得将您也收作幕僚。如今兄长他受困北疆,小女无能寻觅,便只能来投靠大人您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若想投靠我,合该来平州,而不是引我到这群狼环伺的巽州。”

    “大人不也是知道有利可图才来的吗?”徐意清推出只玉杯,接过林题手中茶壶,亲手给他倾了杯小叶苦丁,说,“小女愿去劝诱魏尚泽。”

    “你有几分把握他会为你昏了头?”

    “烽火戏诸侯那般不敢说,惑其心志,倒是可以试试。”

    “还以为才女来日会走付荑那般大家闺秀的路,谁知您感兴趣的竟是她夫君季况溟媚主惑上的路子。”林题抿了抿茶,觉得太苦也就不再喝,他说,“我这人很俗,有用的我当金子,没用的我当蜉蝣,我不能像耽之和付溪那般,把金子和蜉蝣平秤而看。——人家金子就是能救千万蜉蝣,是圣人,凭什么要与蜉蝣一块儿被斥作凡俗呢?”

    “那小女算什么?”徐意清不嫌林题言语跳脱,只淡笑着问。

    “从前是蜉蝣,这会儿变作了金子。”

    “您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是泥巴老鼠,个头比蜉蝣大,只是身子贱,不可与金子相提并论。与我比肩者,从不是耽之,而是付禾川。他是仰天草,我是灰皮鼠,我们一辈子都逃不开在地里滚泥巴的命,他与我背身走,却是同条道上的可怜人。——所以我从不和耽之争,但我非和付禾川争出个好歹。”

    “到底是当局者迷,您太过妄自菲薄。”徐意清看他咂巴着嘴,笑说,“大人您怎么同小孩儿似的,吃不得半点苦?”

    “我平日吃的都是苦,好容易可以自个儿挑要送什么东西进嘴,你还要叫我吃苦?我管那些东西闻着香不香,价钱贵不贵。它苦着我了,那便怪不得我拧巴个脸。”

    “您这性子,恐要叫来日的万岁头疼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是因着不知来日要登天的那位什么性子,你要是知道了,会觉得他远比我还叫人头疼。”林题说,“北疆打仗,打罢打罢,打完就能享福了。不知明年春,大家伙能不能一块儿过个年……”

    “东南西北那么些人,去哪过才好?”

    林题说:“去平州过。”

    徐意清问: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住平州,太远的地儿,那些个舟车劳顿我吃不消。”

    徐意清摇脑袋:“要小女看,还是在缱都过罢,那儿热闹。”

    “咱们热闹便成,你管他家热不热闹干甚?”林题转动着杯盏。

    “大人言之有理。”徐意清附和道。

    “哎呦,真想过年了。”林题歪着脑袋,“什么时候才能过年?”

    烛火将二人的影子摇于折屏的布帛之上,无人知晓那黑乎乎的两团影子,一团属于棋动十六州的谋士,另一团属于侍奉两朝之君的名妃。

    再大的名声,也不过缩于肉骨凡胎;再大的呼喊,终究跨不过山山水水。

    他们的挣扎,很快就会被岁月淹没。

    他们清楚。

    他们仍在挣扎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一路行军,血像新春炮竹般炸溅开来。

    宋诀陵领兵几度向北,如今正落步于冰河之上,哪知不见踪影已久的楚兵竟埋伏于不远之处,闻声倏地抖雪起身,齐拉弓。

    冰上尤其湿滑,悉宋营前锋纵马尚且不及,何能挡箭雨?只能眼睁睁瞧着漫天箭雨把他们浇穿。

    然其身后的那些个将士毫不犹豫便踏过他们的尸身向前,忘却了那些人不久前还是他们身边的笑面。

    沙上不念旧情——这是悉宋营的规矩。

    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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