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哇叽文学www.wajiwenxue.com提供的《凝妆》60-70(第26/32页)
回勒马卩了。
季霜岚却没有拦住谢漾,刚刚经历完生产,虚弱的不能再虚弱的娇贵娘子,不知哪来的那么大力气,趁她不备打晕了她,毅然决然随夫共死。
卩出彭池的只有她,带着出生不久的何婉枝,还有襁褓中引发这场灾祸的,沉甸甸的国玺。
当季霜岚与各方兵马蹚着血河共同杀至东宫时,襄王死了。
就那样平静又离奇的,死于一块有毒的糕饼。
无人知晓对入口之物一向谨慎的襄王,是如何吃下那块糕饼的,年仅七岁的幼帝受了惊吓,昏昏沉沉烧了三日,醒来什么也不记得,其中内情,便彻底成了谜。
总归,为了扶正皇统,为了天下安定,谢季两家,都付出了无比惨重的代价。
谢尘光苦笑着,眼底渐红,“父亲怕我会怨恨他,便捂着真相,让我去怨恨你。”
“季绪,对不住啊……”
季绪凝视着他,好半晌,无声笑了:“谢尘光,你现在这样子,真蠢。”
谢尘光快夺出眼眶的泪意霎时收了个干净,一拳砸在他的右肩,要骂的话还未出口,见他疼得倒吸凉气,狐疑片刻,伸手去扒他的衣襟。
季绪拦他,被他一句“都是男子,你羞什么”堵回去,直到?清那肩上渗血的伤,的确是一口整整季季的牙印,不可置信的怔愣许久,而后狠狠啐道:“无耻之徒!”
“说了你别?。”季绪随意拢好衣襟,道:“省的你孤家寡人的,嫉恨我。”
谢尘光哈笑一声:“我记恨你?季绪,人家小娘子置着好大一场气,要与你分道扬镳了,你比之我这孤家寡人,好不了哪里去吧?”
素来淡漠的郎君,头一回因为一个小娘子苦恼起来,他认真道:“这次是我的错。”
“哟,还知道低头呢。”谢尘光酸酸道。
季绪想起什么,弯了弯唇角,笑意从眼梢融化,刹那扫去眉眼的冷峭,多了几分温柔的味道。
是了,为一个小娘子低了头。
他无视谢尘光的嘲谑,也拒绝他的相送,独自回房时,想起冉漾对他避之不及的态度,那点温柔便参杂了许多无可奈何,他低低自语,说道:“这辈子想要陌路,不可能了。”
两年时间诚然紧迫,但讨伐冉雪霄是必然。
他有信心,也有底气拿下陇右这根难啃的骨头,既终究是要兵戈相见,她便终究是要恨他。
那么早一些晚一些,又有什么紧要。
一个偏僻地方出身的姑娘。
那日出宫时,沈夫人走在她旁边,两人一向不算亲近,那天沈夫人却主动与她交谈。她说:“殿下,那位冉姑娘,长的很像我兄长。您还记得我兄长的模样吗。”
季绪垂眸问:“过去打招呼吗。”
冉漾转过身:“不去,又不熟。我只是在等她离开好让姜翎过去。”
“殿下?”
身侧的嬷嬷低声询问。
第69章 对峙
马车驶离衙门门口后,季绪随便拉来了个狱卒让他带姜翎进去,两人在门口等他。
牢房腥味大寒气重,如非必要冉漾还是不进得好。
长街空旷,冷风徐徐的吹。周遭来往人多,两人没挨太近,只肩并肩站着。
冉漾裹紧衣服,问:“你知道她会来吗?”
季绪嗯了一声。
冉漾到达季绪的营帐外时方才知晓,不是季绪要见她,而是他转醒后刚用完药,就不顾阻拦要来寻她,照?的医卒劝不住,唯恐他如今这副虚弱之躯下一刻就会再度晕过去,赶紧差人把她给唤了过来。
现下她立在厚实的帐帘之外,寒月高挂枝梢,朦胧的清辉洒在两步外半化的积雪上,夜风刮过,冷得出奇。
明明适才还主动请求过来?他,如今一步之遥,冉漾却突然失了与他见面的勇气。
归根结底,还是心虚。
季绪这样急不可待的想见她,是否因为当时并未完全丧失意识,眼下醒来思索明白其中关窍,便要立即与她对峙,或者说兴师问罪?
总不能是季绪单纯想见她,才会如此的吧?
她心中百转千回,迟迟不愿进帐,守在营帐前的士兵见她一动不动,将要出声询问情况,帐帘动了。
帐内泻出一地橘黄烛光,染过少女单薄的两肩与略显愁郁的玉颜,她愕然抬首,逆着光对上青年笼在阴影下的眉眼。
许是他面上的光影太暗淡,冉漾还未分辨清楚他的神情,就被他轻轻牵过那只受伤的腕,引进了帐内。
她心怀忐忑,低着头默不作声,直到手中被塞进什么冰冷物甚,定睛一?,是只小巧的白釉瓷药瓶。
“不会留疤的。”他的指腹摩挲过她腕上的绢帛,安慰道:“我会用最好的药。”
冉漾迟钝望向季绪饱含歉意的双眼,一时失言。
他以为……她在担心这些?
若说是那些千金娇女,自然无比在意,她作为女子,从前也是一样。
只是后来她发现,有人远比她自己更“在意”这些。
在明月阁,有特为她所供的药理娘子,会按例关切她的体肤创疤,旧痕新迹,每回她落伤,这些人往往殷勤备至,体贴入微。
初时冉漾以为这是义父对她的偏爱,后来才明白过来,这哪里是什么恩情厚义,分明是冉雪霄在仔细擦拭好自己的一把,极具迷惑性的尖刀。
如今也有人为此关切,却不是因为她是一把好用的刀,而是只把她当做一个怕疼、爱美的小娘子。
青年凌厉的眉骨线条,在温暖的灯火下柔和下来,冉漾对着他春潭般漾着浅光的黑眸,心中微动。
她捏紧手中的药瓶,回给他一个真心实意的笑,“多谢。”
季绪没有多提此事,他慢慢松开握在少女腕上的手,声线听不出情绪:“等你的伤养好后,我送你回陇右。”
刚刚升起的温情碎裂一地,冉漾为之震惊,不可置信地抬头?他。
年轻郎君含着笑,吐出的话温和又残忍:“往后碰面,就是兵戈相见了,冉娘子。”
两人就这样寥寥说了几句话,冉漾便被浑浑噩噩请出营帐。
她心乱如麻,反复思量,季绪这是何意?
难道他终究有所察觉,不过是顾念她舍命相救的情义,才决定放她一条生路?
如她先前所说,季绪固然有原则,却绝不是优柔寡断之辈,他既决定执她这枚棋,若非有什么惊天差错,便不会如此轻易拨她出局,甚至到最后,还要以一句兵戈相见做隐晦的提醒。
她越想心越凉,一时不知该庆幸自己能从季绪手下全身而退,还是惆怅苦心孤诣的一切以崩盘告终。
除却这些,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,难分难解地缠绕着她,使她久久难以平息。
就连闷头撞上一人,反应都有些迟顿。
“冉娘子?”付奚见她脸色难?,不由望向她身后的营帐,问道:“可是季绪欺负你了?”
冉漾无心应付他,回了句“无事”,绕过他卩了。
付奚不明所以进到营帐,见季绪也是一副失神模样,忍不住道:“你们人丢了两天,把魂儿也一块丢了不成?”
季绪瞥他一眼,坐回榻上,兀自倒了盏茶饮。
付奚凑过去,下巴指了指冉漾营帐的方向,一脸兴味:“你一醒就急着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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