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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0-6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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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替我数,还有多少时辰,能这样看着你。”

    他的心跳声,大过了水滴落下的声音。打从王絮将他从河中救起,他便依赖着她的哀喜而生了。

    徐载盈不容拒绝地道:“我会寻到出路的。”

    “奇了怪了!我分明与她说好了。”

    胡不归来到吴婶子家,捡到这一张纸,只看了一眼,便心知出事。寻了几个人,一道出去找。

    他来到这一处假墓前,与纷至沓来的脚步声汇合,有人道:“老胡,你捏个纸干嘛?”

    他不答话,指尖发力将纸撕成碎条,碎纸片被风卷进坟头荒草:“刘二婶说,他们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分头找啊!”

    几人这便散开。

    人声散开后,徐载盈从棺材里走出,纸上的字拼不齐个字,不过墓后边的土堆里埋了些什么。

    蹲下身扒开墓后新土,冰凉的陶片割过指尖。

    他停手,移开脚步,倏地停住了。

    徐载盈回到原处将陶片拼齐。

    其中最尖锐,最长的一片,不在此处。毫无疑问,有人将它藏了起来。

    徐载盈的目光一下冷了下来,安安静静静盯着棺材。

    谁心底隐秘的角落没个避难所。家庭、血缘、神佛,这些逐一瓦解,人便成了无根的蓬草,风往哪边吹,便只能往哪边倒,再无半分归去的念头。

    他不愿王絮与他一样,孤身一人。

    但是,他对她,始终只是个无可必要异乡人。

    徐载盈想,他终其一生寻找的归所,终于逝去了。

    今晨的岑安看过的那封信是有后半页的——

    “殿下,请享受无法回避的痛苦吧。”

    杀人诛心,这人却不是叫他死,而是令他痛苦。徐载盈一时之间,脑海中闪过许多与他有深仇大恨的人。

    他有些烦躁了,那些在朝堂上明争暗斗的政敌,此刻都成了模糊的虚影。

    唯有一张脸愈发清晰。

    这人垂下眸,平静忏悔,“我骗了他。”而徐载盈理所当然,气定神闲:“是他自愿。”

    她不信神佛,却在当下问他报应。

    她对他,到底是多一分垂怜,多一分愧疚,只是少了一份不舍。

    雁过寒潭,风度疏竹,要人过而无痕处,对他二人而言,想必亦是同样为难。

    王絮将藏在袖中的碎瓷捏出来,紧绷的指骨略微松了下来。大落大起的心渐渐平复下来。

    前日南王府内,长帘低垂,帷幕后传来压低的嗓音:“我要你替我杀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“谁?”

    “你替我杀了他,你与我的恩怨,一笔勾销。”

    王絮的手顿了顿,再问:“谁?”

    “徐载盈。”小厮掩唇低笑,眼尾扬起,“你若不动手,假以时日,我一定取你性命。”

    这话至今掷地有声。

    王絮听得一阵窸窣的声音,颀长的影子从身后漫上来,有人掀开棺盖,站在她身后。

    一阵风吹来,吹起来人的长发,他合上盖子,大片的光被挤出去,阴影几乎要把他的身形吞没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。

    徐载盈的鼻尖几乎蹭过她鬓角,右耳边响起他极轻的声线:“自从我和你表达心意,你便很少笑了。”

    王絮:“有吗?”

    他低应:“是。”

    王絮从这长久的缄默中,觉出了一阵山雨前奏的冷。她指尖漫起凉意,摸到他领口下露出的肌肤。

    掌心触不到心跳,唯有一缕细沙般的涩意。

    王絮看不见他的神情,只觉他跪坐在身前,长发柔软地垂落,冰冷地拂过她手肘。

    她便先开口,语气中带了几分懊悔:“阿莺,我将你送我的刀,弄丢了。”

    借刀杀人,一石二鸟。

    只是如今刀丢了,人也不见了。

    徐载盈沉默了半晌,才慢慢地道:“没事。”

    他漆黑的眼睛仰视她,垂低上半身,肩颈后靠,有种说不出口的苦,似乎认为平视她太过艰难。

    因此,王絮略一抬手,便抚到他的下颌,轻声唤道:“阿莺,你要放弃我了吗?”

    “不。”徐载盈斩钉截铁地说。

    枫叶的气息,极为清淡,安静地裹上来,如微雪夜隐现的刀光,站在崖壁,指尖却翻开泛黄纸张。

    王絮抬手搭上他肩,头埋进他颈窝,手箍住他脖颈,“若是我们活着出去,你有什么愿望吗?”

    徐载盈轻声说:“松些。”

    她的衣襟不知何时经汗水洇湿,棺材缝隙外青绿色磷火跳跃翻滚,徐载盈眸中转过阑珊火光。

    他甫一伏下,长袍逶迤铺展,“从前,我一直盼着我们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王絮原以为他不会作答,却听他顿了顿,喉结微动,认真开口,“父亲在一日,母亲便永无出头之日。我开始盼着父亲死,这样就能光明正大地见母亲了。”

    他声音微哑,“不过是虚妄的念头。”

    徐载盈指尖已抚上她唇瓣,指腹轻轻摩挲,一手环住她腰,低下头,轻轻地吻她。

    王絮咬住他唇瓣,重重地啃了下。汗迹打湿了鬓发,面颊泛着薄红。

    徐载盈睁开眼,乌亮的眸裹着潮意,半是渴求半是哽咽,“不在乎你的人,只会对你视而不见。”

    王絮的力道像是要将他砌入身体,他的唇出了血,铁锈味溢散在二人交接的舌尖。

    她喘息剧烈地啃咬他。

    徐载盈指尖一阵细细的痉挛,脊背上一阵电流猛地蹿上来,他难遏地低吟了声。

    “我曾见过洛阳最娇艳的花,它至今没有凋零,但它低垂下来枯萎了。

    “我也不过眼睁睁看着它死亡。”

    他在喘息间开口,声音破碎沙哑。

    “我想用蜂蜡封住它,可又觉得……她或许不想要这样的新生。”

    这个吻混着掠夺与渴求,拽着他不断下坠,仿佛要将他剥皮拆骨吞入腹中。

    他无法分离。

    王絮呼吸微沉,抬手勾住他的下巴,像是要将他碾碎。他分不清究竟是痛还是乐,只能任由她勾住自己下巴,在又一次深吻中,听见她的呢喃。

    “那你要放弃我了吗?”

    徐载盈颤了一下,呼吸一窒,两人贴得极近,他能看见她鼻尖翕动时的细汗。

    他含住她的唇瓣,闭眼加深这个吻。

    “不……”他说,“我只是,太痛苦了。”

    这份苦痛,落地生根,终成野火。

    王絮欲言又止,却听他轻声问:“这十六年,你已笑够了,不想在笑了吗?”

    他想,爱是让人看见真实、接纳真实的能力。

    徐载盈眼帘卷起时,滟潋水眸泛起波澜,清澈明润,翠生波面,闪烁如玉光芒。

    王絮一只手落在他下颌,身子凑过来,他一瞬不瞬地看过来,喉间压抑住喘息声。

    当年在山洞数水滴等死的少年,早将护佑所爱与攀爬权力捆在一起。

    王絮便在他情动之时,左手取出藏在袖中碎片,捏紧内侧,刃口朝外。

    她垂眸轻问:“你在怪我对你视而不见?”

    鼻尖轻碰了他一下,徐载盈喉间落下一道极轻的颤音,轻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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